哲学是什么

哲学是什么？——这是哲学王国的千古之谜。

哲学是什么？——这是古今中外哲学家最为头痛的问题。

因此，要从严格科学的意义上构建形而上的哲学真理体系，首先必须攻克哲学王国的千古之谜，从而合理地回答哲学是什么。

有志之士，应当献身学朮，勇于攻关，努力使中国当代哲学真正站在世界哲学论坛之巅，鸟瞰众山，扬我国威！

这篇拙作，权当抛砖引玉，敬请行家斧正——正象尼采“使用锤子从事哲学思想”一样，——只有用锤子反复敲打哲学，才能使哲学真正成为严格意义上的科学。

（一）

探讨哲学是什么，就是揭示哲学的本质、本体或本原，从而合乎逻辑地界定“哲学”概念。毫无疑问，“哲学”概念乃是哲学王国的第一概念，即元概念，因而也是统帅其余一切概念的最高概念——最高概念永远是统帅一切概念的真理体系。

探讨哲学是什么，必须给“哲学”概念下定义。亚里士多德指出：“我们必须注意到事物的怎是与其定义；若无定义，研究是徒劳的”。

探讨哲学是什么，并不涉及哲学的研究对象，而是把哲学本身作为研究对象，实质上是站在哲学之上研究哲学，从而创立一种“研究哲学的哲学”。这种“研究哲学的哲学”不仅是“作为科学的科学”，而且是“作为哲学的哲学”，甚至是使哲学成为科学的最佳途径。

应当肯定，哲学要搞清其研究对象是什么、不是什么，首先必须搞清自己本身是什么、不是什么。如果哲学搞不清自己本身是什么，那就是缺乏自知之明。缺乏自知之明的哲学根本不可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哲学需要有自知之明，研究哲学的人更需要有自知之明。所以，“认识你自己”这句千古名言，正是古希腊先哲苏格拉底深受后世哲人推崇的重要原因。

（二）

“研究哲学的哲学”这门学问的涵义，就是指哲学自己研究自己，自已“反省”自己的自我反思方式。这种自我反思方式应该是哲学本身所固有的主体性思维方式。

在“哲学研究世界”这一逻辑命题中，哲学作为研究主体，始终是逻辑主体和逻辑前提。而世界作为被研究的对象，只能是逻辑客体，只能处于逻辑终端。这就决定了哲学对其研究对象始终具有逻辑主体性和逻辑先在性，同时也决定了哲学必须坚持主体性原则和主体性思维方式。

然而，古希腊的大多数哲学家几乎都缺乏主体性原则和主体性思维方式。例如，泰勒斯认为，世界的本原是水；赫拉克里特认为，世界的本原是火；毕达哥拉斯认为，世界的本原是数；德谟克利特认为，世界的本原是原子，如此等等。说到底，唯物主义认为，世界的本原是物质；唯心主义认为，世界的本原是精神，其共同的立论前提，都是研究对象性即客体性的世界本原，从来没有探讨过主体性的哲学本原。世界是从哪里来的？这是世界的本原问题；哲学是从哪里来的？这是哲学的本原问题。主体性的哲学本原问题与客体性的世界本原问题乃是根本不同的两大问题，决不能混为一谈。

严格说来，“哲学的亊情就是主体性”。在哲学王国，“回到亊情本身”并不是回到客体性的世界本身，而是“回到主体性的哲学本身”。搞不清哲学本身是什么，肯定搞不清世界本身是什么。哲学不可能以自身昏昏，使世界昭昭。

在“哲学研究哲学”这一逻辑命题中，哲学既是研究主体，又是研究对象。这同样要坚持主体性原则和主体性思维方式。因为研究主体是能动的；而被研究的对象则是被动的。在“人研究哲学”这一逻辑命题中，人始终是能动的研究主体，而哲学本身则是被动的研究对象。

不管怎样，哲学之哲思，始终是哲人之哲思。因为人始终是研究哲学并创造哲学的唯一主体即唯一本体。所以，哲学的主体性原则只能是人本原则。离开人，哲学是什么？——不是神话，便是鬼话；要讲人话，必须有人！——这才是哲学王国的硬道理。

（三）

两千多年前，古希腊哲学的集大成者亚里士多德明确指岀：“只因人本自由，……所以我们认取哲学为唯一的自由学朮而深加探索，这正是为学朮自身而成立的唯一学朮”。这个论断至少包括两大含义：第一，哲学之所以成为自由学术，其本原或本因在于人本自由；第二，哲学作为自由学术，正是为一切具体科学提供形而上的本体依据。

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思想内涵十分丰富，其中，精华与糟泊共存，黄金与泥沙俱下，不同的哲学家都能从中找到不同的理论依据。

在后人命名的《形而上学》一书中，亚里士多德首次提出“第一哲学”这一全新概念。第一哲学的基本问题是“本体问题”。所以，第一哲学就是“本体之学”即本体论。但是，亚里士多德的第一哲学作为本体论，照例是对象性即客体性的宇宙本体论或世界本体论，并不是主体性的哲学本体论。这就把传统本体论哲学即传统世界观哲学引上一条万劫不复的迷途，时至今日，尚且阴魂不散。

亚里士多德认为：“理论学术有三——物学、数学、神学”，“而神学所探索者，固为世上最崇高的存在，是以优于一切学术”。可见，亚里士多德“必然优先”的第一哲学正是神学。这就为中世纪神本形而上学即神学本体论的一统天下提供了直接的思想理论资源，甚至为海德格尔的“天主教现象学”提供了理论依据。

（四）

近代伊始，笛卡尔深感宗教神学统治下的旧哲学必须彻底改造，并在其代表作《第一哲学沉思集》（亦可译为《形而上学的沉思》）一书中把“我思故我在”这一真理作为“我所研求的哲学的第一原理”，从而创立了“以我为本”的主体性哲学。

笛卡尔主体性哲学的基本问题并不在于世界究竟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而在于哲学究竟是神的智慧还是我的智慧。换言之，笛卡尔哲学的基本问题并不在于世界是什么，而在于哲学是什么；并不是世界的本质、本体或本原问题，而是哲学的本质、本体或本原问题。

哲学是什么？笛卡尔断言：哲学并不是神的天启智慧，而是“我”的心灵智慧。这就是笛卡尔的第一哲学即哲学观。笛卡尔恰恰是要“给第一哲学打个基础”。

深入研究笛卡尔哲学，必然得出一个结论：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并不是世界观，而是哲学观；并不是人对世界的根本看法，而是人对哲学的根本看法。如果说世界观的唯一研究对象是世界，那么，哲学观的唯一研究对象则是哲学。因此，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即哲学观，正是“研究哲学的哲学”，也是关于哲学的哲学，即哲学学。——这就是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的本真含义。

笛卡尔的主体形而上学作为主体存在论即主体本体论，必然要求“重新开始从根本做起”，其“怀疑一切”的批判锋芒之所向，不仅要合乎逻辑地摧毁古典形式的客体形而上学，而且要摧毁中世纪的神本形而上学。这是一个划时代的伟大贡献，是人类主体意识，首先是哲学主体意识日益觉醒的历史性标志。

然而，有人断言“近代欧洲哲学实现了从本体论研究向认识论研究的转换”。我们认为，近代欧洲哲学只是加大了认识论研究，根本谈不到“转换”。笛卡尔哲学的理论硬核明明是要“给第一哲学打个基础”，何谈“转换”呢！准确地说，笛卡尔是在亚里士多德之后开创了哲学本体论革命的历史新纪元。他的《形而上学的沉思》所要实现的哲学本体论革命就是从客体性的世界本体论转向主体性的哲学本体论，从客体存在论转向主体存在论，也是从中世纪的神学本体论转向理性本体论。如果说哥白尼第一次把天文学从神学统治下解放岀来，那么，笛卡尔则是第一次把哲学从神学统治下解放岀来。这无疑是世界历史性的伟大贡献！

（五）

追问“作为科学的形而上学怎样才可能”，探讨“一切形而上学知识的特点”，这是近代理性哲学第二位大师——康德在其代表作《未来形而上学导论》一书中首次提出的基本问题、主要问题即“总问题”。这就是说，搞不清“形而上学……是否能够存在”这个总问题，全部哲学问题都不可能得到彻底的和内在的解决。

海德格尔指责“康德继承了笛卡尔的存在论立场……不能不耽误存在问题”，只能说明他自己站在客体性的抽象存在论即“天主教现象学”的立场上，根本不理解笛卡尔哲学和康德哲学的主体性立场。

康德指岀：“我们的理性象生了自己的珍爱的子女一样，生了形而上学”。既然“我们的理性……生了形而上学”，那么，我们的理性就是直接决定形而上学之所以存在的直接本体。严格说来，一切形而上学、一切哲学理论都是人类理性思维直接创造的精神产品。这毕竟是事实。形而上学要成为科学，决不能否认事实。因为科学态度的基本要求就是“尊重事实”。

康德认为：“形而上学的产生”，表明“一切形而下的说明方式都不足以满足理性”。实际上，我们的理性思维作为逻辑思维，始终具有追本溯源、穷根究底的形而上学本性。西方哲学和西方哲人的思维要追本溯源，中国哲学和中国哲人的思维照例也要追寻“形上之道”和人生的“终极目的”。这应该是人类思维的共同本性（即共同本质）。

康德进一步指岀：“形而上学的产生……应该看做是为了重大目的”。这个重大目的作为形而上的终极目的应该是最高目的———“最高目的永远是一切目的的体系”。这个最高目的作为形而上的终极关怀，应该看做是追求“自由”。这是因为，唯有自由存在才是真正能够满足理性要求的形上存在和形上之道。人究竟是手段还是目的，是必然性的玩偶还是真正的自由本体？康德的回答十分明确“自由确系存在”，而且是“人的存在本体”。其实，早在古希腊时代，亚里士多德早就提岀“人本自由”的经典论断。当代哲学决不能抹煞先哲们的伟大贡献！

（六）

按照康德提出的“总问题” ，只要“作为科学的形而上学” 成为可能，她就必定能使哲学成为科学。在这种条件下，“作为科学的形而上学” 实际上就成了“作为科学的科学”。实事求是地说，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各门具体科学，例如数学、天文学、物理学乃至心理学，都是一步一步地从哲学之母中逐渐地孕育岀来，并分娩岀来的。

严格说来，形而上学只有作为哲学观，才是站在哲学之上“研究哲学的哲学”，也是逻辑上先于哲学并高于哲学的哲学，更是关于哲学的哲学亦即“作为哲学的哲学”，因而也就成为哲学王国“必然优先”的第一哲学即元哲学。事实上，在后人命名的《形而上学》一书中，亚里士多德并没有使用过“形而上学”这一概念，而是首次提出“第一哲学”这一全新概念。应当肯定，第一哲学研究的第一存在“作为存在的存在”，理应是哲学本身的存在。而哲学本身的存在对于研究对象来说正是“作为存在的存在”。反之，如果哲学本身不存在，根本谈不到研究对象的存在。例如，柏拉图本人的存在就是柏拉图哲学赖以存在的存在。或者说，柏拉图本人的存在对于柏拉图哲学来说就是“作为存在的存在”。这就是马克思的人本主义哲学观。

换言之，在哲学王国，哲学本体理应是“第一本体”。而第一本体相对于第二本体来说，就是“作为本体的本体”。例如，在“哲学研究世界”这一逻辑命题中，哲学本体是第一本体，而世界本体则是第二本体。但是，在“人研究哲学”这一命题中，人本身理应是第一本体，而哲学本体作为被研究的对象，只能屈居于第二本体。

进一步说，在“研究主体（人）--哲学--研究对象（？）” 这个三维的逻辑结构即逻辑公式中，人本身作为逻辑前提，理应是第一存在即第一本体；而哲学本身的存在作为逻辑中项，则是第二存在即第二本体；相对于人本身和哲学本身来说，研究对象的存在作为逻辑终点，只能屈居于第三存在即第三本体。

一般说来，哲学学说作为哲学思想或哲学理论，都是用语言形式来表达的。所以，在哲学王国，语言分析应当是必要的。但是，在哲学王国，概念分析和逻辑分析也许比语言分析更为重要。这是因为，哲学理论虽然是用语言形式和文字形式来表达的，但却是用概念和逻辑形式来构成其理论体系的。因此，决不能用语言分析来代替概念分析和逻辑分析。

（七 ）

作为近代理性本体论哲学的集大成者，黑格尔指岀：“只要概念和自由一天还不是哲学的对象和灵魂，哲学的任务就一天没有得到真正的和内在的解决”。可见，在黑格尔哲学中，“概念和自由”作为研究对象乃是其核心范畴。

应当肯定，一切哲学都是由概念构成的理论体系。康德也认为：“哲学知识是从概念得来的理性知识”。因此，把概念作为“哲学的对象和灵魂”应该是非常必要的。

概念是什么？黑格尔认为“概念是自由的东西”。因为概念抽象地反映了对象的本质、规律和必然性；而“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也是对本质和规律的正确反映。所以，在逻辑学与本体论相统一的意义上，概念必定具有自由本质即自由本体。

黑格尔断言：“概念就是存在与本质的真理”。这是因为，一切合乎逻辑的概念都是其对象存在与本质的正确反映。例如，自然科学的概念体系正确反映了自然存在和自然本质，它就既是真理，也是自由。如果说海德格尔在20世纪开启了“存在--真理--自由--人”的存在哲学思路，那么，早在19世纪黑格尔就开启了“理性存在--理性真理--理性自由--理性人”的理性哲学思路。

黑格尔顽固地断言：“存在或有可以界说为“我即昰我’”。这只能表明黑格尔和康德一样继承了笛卡尔的存在论立场，并止步于抽象的理性存在即“无人身的理性”。

（八）

如果说黑格尔开启了“理性存在--理性真理--理性自由--理性人” 的理性哲学思路，那么，费尔巴哈则开启了“感性存在--感性真理---感性自由--感性人” 的感性哲学思路。

费尔巴哈认为：“真正的存在” 是“自然界和人”的存在；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假的。费尔巴哈指出：哲学批判的根本任务“只是把真的东西与假的东西分开”。这表明费尔巴哈继承了亚里士多德本体论思维的基本内涵，不仅关注“有没有”、“是不是”的问题，而且关注“真不真” 的问题。

费尔巴哈写道：“自然界是原初的，第一个和最末的一个存在物”；而人本身是自然界的“最高产物”。所以，”自然界以外没有任何存在”。这就是说，离开自然存在，客观存在是假的；离开自然物质，客观物质是假的；离开人的存在，主观存在和理性存在也是假的；离开自然界的本质和规律，客观逻辑是假的；离开人类思维的本质和规律，主观逻辑也是假的。

在认识论与存在论相统一的意义上，费尔巴哈认为：“真正的存在”作为自然界和人的存在，只能是感性的具体存在，——“感性存在以外没有任何存在”。

费尔巴哈断言：哲学不是“神本学”，而是“人本学”。哲学人本主义并不追寻彼岸世界的抽象真理和抽象自由，只追求此岸世界的感性真理和感性自由。“只有感性自由才是精神自由之真理”。因此，“只有有血有肉的、人化了的哲学才是真正的哲学”；只有人化了的哲学才是真正的人本主义哲学。

费尔巴哈十分清醒地写道：“人是为了直观世界而生的”；理性的本质直观只能以感性直观为基础；理性真理只能源于感性真理；理性自由只能源于感性自由。因此，对人来说，感性真理就是真本身；感性自由就是美本身。因此，以感性自由为基础的感性直观就是“富有诗意”的美学直观，而“理论直观原先本是美学直观，美学是第一哲学”。这无疑是近代哲学史上最亮丽的瑰宝。

但是，费尔巴哈乃至整个近代哲学并没有搞清什么是“真正的人”。人是什么？人的本质何以界定？笛卡尔、康德和黑格尔都把人的本质或本性归结于理性，尤其是理性自由；费尔巴哈则把人的本质归结于感性，尤其是感性自由。笛卡尔开启的理性形而上学即理性本体论以理性人为本体；费尔巴哈开启的感性形而上学即感性本体论则以感性人即自然人为本体。这表明近代形而上学大师们的主体形而上学作为主体本体论都是人本形而上学即人学本体论。这无疑是历史性的巨大进步。但是，近代形而上学大师们并不理解“人们的社会存在”和社会本质。这表明近代形而上学大师们既没有在世界观上搞清“真正的存在”和“真正的人”，更没有在哲学观上搞清“真正的存在”和“真正的人”。这个历史使命只能历史地、因而也是合乎逻辑地落在马克思和恩格斯肩上。

（九）

恩格斯指岀：“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就是说首先必须劳动，然后才能争取统治，从亊政治、宗教和哲学等等”。简言之，人们“首先必须能够生活”，然后才能研究哲学，才能谈到哲学本身存在的可能性；反之，如果人不能生活，肯定不能研究哲学，因而也谈不到哲学存在的可能性。因此，哲学要成为科学，只能以人的存在即人的生活为基础。“至于说生活有它的一种基础，科学有它的另一种基础——这根本就是谎言”（马克思语）。

首先应当肯定，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并不是世界观，而是哲学观。如果说世界观的基本问题在于回答世界是什么，那么，哲学观的基本问题则要回答哲学是什么。哲学之实是并非世界之实是。所以，哲学不是世界观，而是哲学观——不是人对世界的根本看法，而是人对哲学的根本看法。回答哲学是什么，这是界定“哲学”概念，也是揭示哲学的本质，属于哲学观必须回答的基本问题，根本不是世界观应当回答的问题。因为世界观的唯一研究对象是世界。所以，世界观只能回答世界是什么，不能回答哲学是什么。这无疑是哲学基础理论研究的重大突破，甚至是两千多年来哲学观念的根本变革。

实亊求是地说，马克思主义哲学 “既不同于唯心主义，也不同于唯物主义，同时又是把这二者结合的真理”（马克思原话）。这是因为，一切哲学都是人创造的一门学问即一种理论。所以，哲学既有精神本体——人心，更有物质本体——人身及其物质生活条件。可见，身心统一的人既是哲学的物质本体，也是哲学的精神本体，更是物质本体与精神本体亦即身体本体与心灵本体辩证统一的辩证本体。因此，唯心主义一元论不是真理，唯物主义一元论也不是真理，只有身心统一的人本主义一元论才是第一哲学即哲学观上的唯一真理。这就在人类世界历史上第一次终结了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的二元对立，首先是在第一哲学即哲学观上终结了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的“两軍对战”，进而终结了“以往的全部哲学” 及其虚构的基本问题。这无疑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人类哲学事业和哲学文化的伟大贡献！

马克思主义哲学观并不是对“世界”的根本看法，而是特指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哲学”的根本看法。哲学是什么？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哲学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人类历史”的产物。因此，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唯一主题就是阐述马克思发现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亦即劳动生产力决定的“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作为“生活的自然规律”由必然转化为自由。马克思指岀：“人吃喝就生产自己的身体，这是明显的事”。所以，物质生活本身就是人本身；物质生活自由就是人身自由。既然“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那么，人身自由就是人本自由。所以，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关于人本自由的实证科学。

哲学是什么？哲学是关于人本自由的实证科学。只因人本自由，所以我们必须把哲学作为自由学朮而深加探索。哲学的自由存在根源于人的社会存在即自由存在；哲学的自由本质根源于人的社会本质即自由本质。这就是哲学为一切具体科学所提供的形而上的本体依据。——这就是马克思的人本主义哲学思路——就是马克思开启的“社会存在--社会真理--社会自由--社会人即自由人” 的社会本体论即自由本体论的哲学思路——也是哲学王国唯一科学的哲学思路。

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人本自由的实证科学，就是哲学本身所应有的形而上的科学真理体系。在这里，人的自由本质作为自由本体，并不是形而下的自然本体，而是形而上的社会本体。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变革的实质，我在《重新构建形而上的哲学真理体系》一文中已经作过详细论证，这里不再赘述。

（十）

以下各章将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指导，评价现当代西方哲学的主要流派。因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继承了以往“全部哲学”的精华，并剔除了以往“全部哲学”中的“哲学垃圾”，从而构建了一个唯一科学的哲学观。这一科学的哲学观足以从严格科学的意义上说明一切哲学学说的本质、本体或本原。

总的说来，西方现当代哲学并没有搞清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的本真含义。这就决定了整个西方哲学一直处于众说纷纭的混乱状态。我们认为，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只能是哲学观，并不是世界观。因为世界观的唯一研究对象是世界。所以，世界观只能回答世界是什么，不能回答哲学是什么。但是，用哲学观来回答哲学是什么，这完全是合乎逻辑的。因为哲学观的唯一研究对象是哲学。所以，哲学观只回答哲学是什么。

现在我们先来敲打一下西方流行的科学哲学。

在科学哲学中，实证主义和新实证主义对西方哲学的发展确实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但在哲学王国的千古之谜——‘哲学是什么的问题上却是根本错误的。

新实证主义的一个重要流派即“维也纳学派”企图一劳永逸地抛弃作为第一哲学的形而上学，并以“科学的世界观”为宗旨，来重构哲学体系。他们热衷于探讨《世界的逻辑结构》，恰恰忽视了哲学本身的逻辑结构；他们热衷于“科学”概念的考察，却忽略了“”哲学”概念的澄清。

罗素认为：“形而上学的任务是描述世界”，进而断言：“原子事实构成了世界”。维特根斯坦照例认为：“世界的本原”是原子事实。但是，我们认为，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即哲学观，只描述哲学，不“描述世界”；只研究哲学的逻辑结构，不研究“世界的逻辑结构”；只研究哲学的本原，不研究“世界的本原”。流行的科学哲学恰恰重蹈了古希腊多数哲学家的传统误区，只关注客体性的世界本原，遗忘了主体性的哲学本原。这无疑是传统世界观哲学之悲剧的重演！

在传统世界观哲学中，唯物论认为世界是物质的；唯心论认为世界是精神的。但是，不管世界的本质是精神还是物质，这都是世界的本质问题，根本不是哲学的本质问题。传统世界观哲学热衷于追问世界是什么，从来没有搞清哲学是什么，从来没有站在哲学之上研究哲学，而是把哲学观歪曲为世界观。这就是传统世界观哲学的理论悲剧。

科学哲学的最大野心就是以“科学的世界观”为宗旨，企图搞清“世界的本原”。但是，科学哲学即使搞清了“世界的本原”，并不等于搞清了哲学的本原；即使搞清了“科学的世界观”，并不等于搞清了科学的哲学观。因为哲学观与世界观乃是根本不同的两大观念。

严格说来，在哲学王国，并不是世界观优先，而是哲学观优先。因为哲学观才是站在哲学之上研究哲学的哲学，才是逻辑上先于哲学并高于哲学的哲学，因而也是必然优先的第一哲学。因此，没有科学的哲学观，根本不可能有科学的世界观。或者说，愚昧的哲学观必然导致愚昧的世界观。

如果说传统世界观哲学的根本失误是把哲学本原歪曲为世界本原，进而把哲学本体论歪曲为世界本体论，那么，科学哲学则是把科学本原歪曲为世界本原，进而把科学本体论歪曲为世界本体论。顾名思义，科学本体论乃是关于科学本体的理论，并不是关于世界本体的理论。科学本体论只研究科学的本质、本体或本原，并不研究世界的本质、本体或本原。换言之，科学本体论只界定“科学”概念，并不界定“世界”概念；只回答科学是什么，并不回答世界是什么。科学哲学搞不清科学是什么，肯定搞不清世界是什么。科学哲学不可能以自身昏昏，使世界昭昭；更不可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科学是什么？这才是科学哲学首先必须回答的基本问题即核心问题。实际上，科学哲学作为科学本体论，并不研究世界的本质或本原，只研究科学的本质或本原，进而合乎逻辑地界定“科学”概念。如果说一切概念都是人类思维的产物，那么，“科学”这一概念照例是人类思维的产物。如果说一切合乎逻辑的概念都具有抽象地概括本质、反映规律亦即认识必然的自由本质，那么，“科学”这一概念照例具有认识必然的自由本质即自由本体。

科学是什么？科学是人类自由思维的产物。马克思关于“自由的科学研究”这一论断深刻揭示了科学的自由本质。亚里士多德断言：“只因人本自由……所以我们认取哲学为唯一的自由学术而深加探索”。实际上，哲学并不是唯一的自由学朮。具体科学和哲学一样，都具有认识必然的自由本质。

科学是什么？科学是人类社会所独有的精神现象，是人创造的一类学问。既然科学是人创造的，那么，科学就只能以人为本。只因人本自由，所以我们必须把科学作为自由学朮而深加探索。

科学是什么？科学是人类追求自由的认识论真理。——这才是合乎逻辑的“科学”概念，也是合理的科学观，更是以人为本的科学哲学所应有的结论。

‘ （十一）

在这里，我们要敲打的是西方流行的存在哲学。《世界哲学史》的作者，德国柏林大学教授汉斯-约阿西姆-施杜里希断言：“哲学是人利用思想这一工具揭示存在——包括人周围的外部世界和他自已的内心世界——之谜的一种尝试”。这个论断无非是贩卖海德格尔存在哲学的“哲学垃圾”。哲学要揭示存在之谜，首先必须揭示哲学之谜，必须探讨哲学本身何以存在。反之，如果哲学本身不存在，根本不可能研究存在。

但是，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一书所研究的存在与时间，統统都是抽象存在与抽象时间，根本不是哲学本身的存在与时间。海德格尔从来没有追问哲学本身何以存在，何时存在。

一旦追问哲学本身何以存在，何时存在，就已经离开了哲学的研究对象，而是把哲学本身作为研究对象，并站在哲学之上研究哲学。这样一来，我们就进入第一哲学即形而上学的境界。但是，我敢断言：从古到今，整个西方哲学并没有搞清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的本真含义，就是说，没有把形而上学视为研究哲学的哲学（即哲学观），而是把形而上学视为研究世界的哲学（即世界观）。

我们先来分析一下上述施杜里希的哲学定义。为了叙述方便，暂把施杜里希的定义称为施氏定义，把海德格尔的定义称为海氏定义，把亚里士多德哲学称为亚氏哲学和亚氏定义，把老子哲学称为李氏哲学，因为老子姓李，而中国人都常把自己称为“老子”，最容易引起误解。

若把施氏定义化简，无非是说“哲学是揭示存在之谜”。存在“包括人周围的外部世界和他们自己的内心世界”。海氏的定义：“哲学是存在之学”。哲学“是”存在之学—存在之学回答存在“是”什么。这就只能把哲学是什么歪曲为存在是什么，把“哲学”定义歪曲为“存在”定义，进而把“哲学”概念歪曲为“存在”概念。这实质上是犯了混淆概念或偷换概念的逻辑错误。

海氏的“存在”概念包括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这个“存在”概念实际上是包括一切存在的世界存在。于是，海氏定义又变成：哲学是世界存在之学，即世界存在论。这就只能把哲学之有论歪曲为世界之有论，把哲学存在论歪曲为世界存在论，也是把哲学之是论歪曲为世界之是论，把哲学本体论歪曲为世界本体论。这就是海氏的存在论即本体论之误。

本体论是什么？本体论不是抽象的。哲学作为本体论，只能是哲学本体论，并不是世界本体论。顾名思义，哲学本体论乃是关于哲学本体的理论，并不是关于世界本体的理论。哲学本体论只研究哲学的本质或本原并不研究世界的本质或本原。换言之，哲学本体论只回答哲学是什么，不回答世界是什么。严格来说，哲学本体论、哲学观和“哲学”概念一样，都属于第一哲学的范畴，都是研究哲学的哲学，并不是研究世界的哲学。可见，海德格尔并没有搞清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的本真含义，而是陷入传统世界观哲学的陷阱。

两千多年来，传统世界观哲学始终断言“哲学是世界观”。但是，我们认为“哲学是世界观”——这是一个违反逻辑的伪命题。哲学“是”世界观——世界观回答世界“是”什么。这就只能把哲学是什么歪曲为世界是什么，把哲学定义歪曲为世界定义，进而把“哲学”概念歪曲为“世界”概念。这实质上是犯了混淆概念或偷换概念的逻辑错误。

亚里士多德指出：“于一个主题我们必须肯定或否定一个云谓。首先我们若将真与假解释清楚，这就可明白，凡以不是为是，是为不是者，这就是假的。凡以实为实，以假为假者，这就是真的”。按理说，哲学不是世界观——不是人对世界本质的看法，而是哲学观——是人对哲学本质的看法。但是，传统世界观哲学偏偏认为“哲学是世界观”——这实质上就是“以不是为是”——“凡以不是为是……这就是假的”。简言之，“哲学是世界观”，是人对世界本质的看法——这是假的；哲学是哲学观，是人对哲学本质的看法——这才是真的。

严格说来，哲学只能是其所是，而不能是其所不是。实事求是地说，哲学并不是作为世界观的哲学，而是作为哲学观的哲学。这是因为，作为世界观的哲学只能是研究世界的哲学，作为哲学观的哲学才是“研究哲学的哲学”，更是“必然优先”的“第一哲学”，因而也是哲学王国的“元哲学”。

但是，从泰勒斯开始就把主体性的哲学本原歪曲为客体性的世界本原，进而把主体性的哲学本原论歪曲为客体性的世界本原论。从亚里士多德开始就把主体性的哲学本体歪曲为客体性的世界本体，进而把主体性的哲学本体论歪曲为客体性的世界本体论。

笛卡尔也许是一个例外，他的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即哲学观，只研究哲学是什么，不研究世界是什么。这当然是我们的理解，笛卡尔并没有明确作岀这个结论。

黑格尔认为：“形而上学的对象诚然是大全，如灵魂、世界、上帝”。罗素也认为：“形而上学的任务是描述世界”。实际上，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其研究对象并不是世界，而是哲学；其根本任务并不是描述世界，而是描述哲学；并不是也不可能构建“世界的逻辑结构”，而只能是构建哲学的逻辑结构。

叔本华认为：“世界是我的表象”。尼采断言：世界的本质是意志，甚至是“权力意志”，其根本目的都是以世界观为宗旨来构建哲学体系，并不是以哲学观为宗旨来构建哲学体系，其根本失误都是把作为第一哲学的哲学观歪曲为世界观，进而把哲学本质歪曲为世界的本质。

维特根斯坦在《逻辑哲学论》一书中写道：“1、世界就是所发生的一切东西。2.那发生的东西即事实就是原子事实的存在。（注：这句话可以被看作是本体论的论点）”。可见，维特根斯坦的“本体论”只能是抽象本体论，实质上是把哲学本体论歪曲为世界本体论。 维特根斯坦没有正确地看哲学（哲学观），因而也不能“正确地看世界”（世界观）。因为哲学观乃是世界观的逻辑前提。

胡塞尔的最大野心就是企图使现象学成为第一哲学。但是，胡塞尔并没有找到现象学成为第一哲学的正确道路和科学方法。因为胡塞尔的现象学始终是抽象现象学，并不是研究具体哲学现象的哲学现象学。我们认为，只有研究具体哲学现象的“哲学现象学” 才是研究哲学的哲学，因而也是必然优先的第一哲学。

在现象学思潮中，最应当重视的是梅洛-庞蒂的“身体现象学”。这是因为，哲学现象作为精神现象只能是人类思维的产物。而人的思维根本离不开人脑；人脑的活动根本离不开活的身体；而活的身体根本离不开吃喝住穿所必需的物质生活条件。因此，恩格斯明确指出：“物质生活条件是原始的起因”。亊实上，物质生活条件作为哲学的原始起因就是原始本体。显而易见，人的思维作为精神本体即智慧本体始终是直接创造哲学的直接本体，而人的身体及其物质生活条件则是最终决定哲学存在的原始起因即原始本体。所以，身心统一的人既是哲学的物质本体，也是哲学的精神本体，甚至是物质本体与精神本体亦即身本与心本辩证统一的辩证本体——这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创立的彻底的哲学人本主义。

哲学现象作为精神现象直接源于人心。但是，人心离不开人身。所以，马克思的新唯物主义作为物质生活本体论，就是身体本体论，即身体现象学。在哲学现象学中，“现象”概念只反映现象的本质，不反映非本质。所以，在“现象”概念中，现象与本质是同一的。这是概念的逻辑决定的。既然“现象”概念中现象与本质是同一的，那么，身体现象与身体本质也是同一的。所以，身体现象学与身体本体论也是同一的。

（十二）

｀ 最后一章应当敲打一下西方流行的价值哲学。

应当肯定，从古到今，西方哲学始终热衷于探讨世界是什么，从来没有搞清哲学是什么，从来没有形成科学的第一哲学即科学的哲学观，因而也不可能为价值观提供科学的哲学观基础，更不可能为价值哲学提供形而上的本体依据。按照亚里士多德的经典论断，“只因人本自由”，所以我们必须把价值哲学作为自由学术而深加探索。

恩格斯指岀：资产阶级“经济学所知道的唯一的价值就是商品的价值”。这就是说，资产阶级经济学只关心商品的价值即物的价值，根本不关心也不理解人的价值。这是因为，在商品世界中，商品就是一切，而人是微不足道的。这正象在宗教世界中一样，神就是一切，而人是微不足道的。宗教世界和商品世界一样，都是“着了魔的颠倒的世界”。在宗教世界是人脑的产物支配人；在商品世界则是人手的产物作为商品物支配人。

尼采宣布“上帝死了”，同时就宣告了宗教价值观的终结——也是宣告了上帝创造一切、主宰一切‘的宗教信仰的终结。于是，“重估一切价值” 便成为时代的呼声。实际上，并不是神创造了人，而是人创造了神。既然是人创造了神，那么，人就取代了神的权威。虽然“我是微不足道的，但我必须主宰一切”。这个“我”，正是笛卡尔的“我思”。然而，人要单靠思想主宰一切，毕竟是不切实际的空想，甚至是异想天开的幻想。因为“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而不是思想本身。所以，马克思的人本主义哲学观认定“物质生活条件”始终是哲学的原始起因即原始本体。

按照马克思的人本主义哲学观，并不是上帝创造了人，而是在自然进化的大前提之下，“劳动创造了人本身”。马克思研究“商品的价值”即物的价值，恰恰是为了证实人的价值，甚至是用实证科学的方法论证人的价值，并把人的价值视为最高价值——最高价值永远是统帅一切价值的真理体系。

在马克思看来，物的价值实体是抽象劳动，而人的价值本体则是人类能力，甚至是“作为目的本身的人类能力”。对人来说，能力越大，价值越大；反之，能力越小则价值越小。在以劳动谋生的历史时代，劳动生产力则是人的能力即人的价值的集中表现。

马克思指岀：“劳动生产力越高，生产一种物品所需要的劳动时间就越少，凝结在该物品中的劳动量就越小，该物品的价值就越小。相反地，劳动生产力越低，生产一种物品的必要劳动时间就越多，该物品的价值就越大。可见，商品的价值量与体现在商品中的劳动的量成正比，与这一劳动的生产力成反比”。在这里，“劳动生产力越高”，表明人的价值即人生产物的能力越大，物的价值反而越小。相反地，“劳动生产力越低”，表明人的价值即人生产物的能力越小，物的价值反而越大。这足以证明：人的价值与物的价值成反比。如果说劳动时间是物的价值尺度，那么，自由时间则是人的价值尺度。自由时间与劳动时间成反比。这同样证明人的价值与物的价值成反比。

既然自由时间是人的价值尺度，那么，自由时间愈多，人的能力就愈能在自由时间中获得自由发展，所以人的价值就愈大。既然劳动时间是物的价值尺度，那么，劳动时间愈长，物的价值愈大，人的价值反而愈小。这表明劳动时间作为物的价值尺度，对人来说始终是一种颠倒的尺度。既然人的价值与物的价值成反比，那么，人的价值无限大时，物的价值则无限小。因此，在自动化生产和智能化管理的条件下，当劳动时间为零时，物的价值即是零。到那时，商品经济就会退岀历史午台，人类社会生活就“不需要著名的价值插手其间”。这就是商品经济必然消亡的历史必然性。

在整个人类历史进程中，生产力水平愈低，劳动时间愈长，人本身就愈是劳动动物、经济动物即社会动物。反之，生产力水平愈高，自由时间愈多，人本身就愈是真正的人即自由人。所以，作为目的本身的人类能力的自由发展始终是人的最高目的和最大价值。

总而言之，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并不是世界观，而是哲学观。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即哲学观，只研究哲学是什么，不研究世界是什么。——这就是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的本真含义。但是，西方哲学从来没有搞清形而上学作为第一哲学的本真含义。这就决定了西方哲学始终处于众说纷纭的混乱状态，既不能搞清哲学是什么，也不能搞清世界是什么，更不能为部门哲学提供形而上的本体依据。

（全文完）